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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太中】隔绝之忆-02

 HE,刷关打怪撒糖豆的追妻火葬场,估计是个几万字短篇。


BGM:Becoming George——Abel Korzeniowski

目录: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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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绝之忆 [The isolated memory]

02


对于某个人来说,近几日一切皆为异常,山雨欲来风满楼。


太宰治一觉醒来便觉得四周皆奇诡,空间扭曲变化,如同紧皱的眉头和眯起的双眼,像是从深沉的大海底部上浮后被水波反射的阳光刺痛眼睛,后背却仍然有坠落时候的失重感,冰冷,粘稠,令人忘记自己所在何处,所为何事。


头顶的冷汗风干在喀啦喀啦作响的风扇勉强吹出的热风里面。他揉了揉脑袋,摸一把身上临睡前胡乱套上的白T恤,衣服不是很合身,下摆太短肚脐露在外面,吹了一夜风,此刻腹中翻江倒海。他突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自己不会买这种风格的衣服,就好像是谁随便塞给他的一样,或者是他从谁的衣柜里随便拿走的一样。


昨夜有梦,如昨夜有星辰,晨起星光不在,梦境不再。梦中的情节依旧历历在目,就在他刚刚睁开双眼,又被刺目的阳光逼回躲藏的外壳中时候,那些本就缥缈的场景如烟一般飞速散去,直到他本人也不清楚那场梦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太宰治近来多梦。


一般人都不会记住前一晚上的梦境,除非它极具特点,是恐怖的,感人的,与过去相关的,展示未来的,普通的梦大都会在几分钟到几小时内被忘记,直到繁忙的生活吞噬不重要的小插曲,很快连自己晚上是否有这次奇遇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他记得自己不是最近第一次忘,梦里的内容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很模糊,他直觉是一些应该被记住的东西,可惜每每在清晨努力回忆总是被剧烈的头痛袭扰,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到最后剩下一点不明不白的遗憾萦绕在心间。这种感觉在中岛敦冒冒失失地问那个小八卦时候,不知所以然地,突然达到巅峰。


于是他开始失眠,晚上难以入睡,早晨也很难起床,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控制自己的心跳频率全当催眠,醒来面对的总是接近正午刺眼的阳光。


昨天又忘记了什么?那是梦境还是记忆?


这种对身体无益的失眠症,在过去自杀时服用某些药物后也会出现,是单纯的药物反应,往往伴随有恶心、头晕等症状,这些难受的感觉自然不是太宰治的追求,故而他尝试之后便再没有碰过那些劣质的药品。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吃坏东西,近来生活规律,营养均衡,没有无缘无故生病的理由,突如其来的失眠和思虑显得不合时宜。


两秒钟后太宰治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顶着一头乱毛踢踏着拖鞋,走到摆设一样的小厨房给自己倒水。


水壶空了,晚上的便当盒还堆在地上,他端着水壶去拧龙头发现宿舍停水,身上出了汗一片粘腻却没办法洗澡,只好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脱掉潮湿的T恤随便丢在洗衣篮里,接着从衣柜里扒拉能穿的衣服。


他顶着这么一副狂风过境的样子去了武装侦探社,同事们虽然见惯了他颓废的模样,如此不修边幅还是第一次,国木田指着快走到中午的时钟冲他咆哮,中岛敦关心地询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件,脑袋里依旧乱七八糟,太宰治什么都不想说,拿过杯子去饮水机里接了水一饮而尽,随后含混地解释宿舍停水了。


国木田头疼地去一边打电话联系修理工,中岛敦坐回去工作,大概是对前几天的作战计划依旧心虚,不一会儿看到太宰的水杯空了,自觉地端起杯子去打水。其余人恰好都不在,国木田和中岛一出门,室内只剩下乱步和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太宰。


闷热的中午空气膨胀,单调的时钟滴答仿佛在放大恐慌。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乱步突然说。

“哪里奇怪?”

“哪里都奇怪,你最奇怪,不要和我装了。”


认真起来的乱步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在武装侦探社没有人会忽视他说的话,哪怕是叫谷崎去买粗点心,或者让与谢野路上注意狗之类的,看似平常无奇没有道理的言论。不论说话的人是不是摆出一副正经的强调,或者有没有拍着桌子大声叫喊,亦或者长篇大论表明观点,乱步的每一个字都是武装侦探社值得关注的重要信息。


乱步抱着汽水瓶子离开他一坐能坐一整天的椅子,走到沙发旁边蹲下,正对着太宰治毛茸茸的头。


“太宰,我和你直说了吧,我被一种隐约的飘摇之感所困扰,那是失去对信息的掌控和对知觉的信任时,我的直觉会发出的警报。如果类比,就像小栗虫太郎异能发动时候的感觉。”


没人会听不出这段话的严重性,小栗虫太郎作为侦探社短暂的敌人,是一位现实干扰系的异能力者,其异能可以消除一切证据,哪怕是普通人眼中“无可争辩的事实”,是如同港口黑手党精神控制系的梦野久作一样可怕的异能力者。


太宰依旧埋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这时候中岛敦正好推门进来,看到这诡异的气氛一惊,吓得又跑了出去。


“喂,太宰。”乱步叫他。


“不,乱步先生,这件事情应该和武装侦探社没什么关系,大概是我,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太宰闷闷地说:“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我自己解决。”


乱步没有直接反驳,倒是提出了建议:“与谢野是不是写过精神方面的论文?”


太宰这才抬头:“我倒是不清楚。好吧,乱步先生,我听你的。”


乱步抱着汽水瓶子晃回工位,背后的人闷闷地嘟囔:“谢谢。”

再回头,太宰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萎靡样子。


快下班时候与谢野才回来,直接钻进了医务室,不一会儿太宰和乱步也晃了进去。


“忘掉了自己的梦?”

“刚醒的时候情节还还历历在目,可是我一旦想要回忆就会头疼,接着便什么都忘了。”


与谢野和乱步面面相觑:“嘛……倒是一般人都会有的情况,大脑容量毕竟有限,如果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记住那可不行。我倒是比较在意你的头痛。”

“不,重点应该是梦。”太宰和乱步居然同时反驳。


“这么说吧,做梦不管如何离奇,应该都是符合个人的知识领域对吧,好比一个人从来没听过歌剧,甚至从来不知道歌剧的存在,他就绝对不会在梦里突然演唱出完整的《今夜无人入眠》一样,而且正常人都能分清楚梦境和现实,不会醒来还觉得梦里才是真实世界,想要回去之类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梦里才是现实?我们都是虚假的?”

“我没那样说啦,又不是少女漫画。”太宰换了个姿势,双腿蜷缩,脚踩在椅面上,双臂环抱,像是防备着什么:“不如说,梦里那些被我忘记的情节非常真实,甚至让我感觉是一段失去的记忆,所以一开始我才会说‘我丢了东西’。”


“这可难办了啊。”与谢野皱眉,感慨着:“该说不愧是你吗?一般来说如果人忘记了一件事,定会连它有多么重要一并忘记,所以并不会在毫无刺激的未来突然想起那件被忘掉重要性的事情。比如我不记得三年前这一天的晚饭是什么,现在也不会想起来。可是你还能有‘忘记了重要的事情’这样的直觉,换做别人我可能会叫他洗洗睡吧。”


“你之前说和侦探社没有关系,也是直觉吗?”乱步说。

“是的。


“那就是港口黑手党。”


“唉?港口黑手党在搞鬼吗?”与谢野惊讶道。


“不是,太宰忘掉的可能是他在港口黑手党时候的事情。”


“啊,难道是最近他们一直在纠结的外号那件事吗?”与谢野灵光一现,接着便看到了两位男士投来无奈的目光。她一时语塞,瞪了瞪眼睛愣是把二位的气势压了回去。


“总之先和大家对一下你有没有忘记在武装侦探社的事情吧。”乱步总结道。

既然乱步都这样说了,大家也纷纷表示配合,可惜问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太宰治忘掉了任何与社员们有共同记忆的事情。


“若是与社长的私人会谈之类就麻烦了。”谷崎润一郎说。


“对啊,怎么能因为莫须有的如果去惊扰社长。”国木田赞同。


“我倒不觉得最近和社长会有谈话,社里没有重大的事情,社长本人不也去九州出差很久了吗。”太宰反驳道。


“那果然就是港口黑手党那边的,既麻烦又不麻烦啊。”乱步说。


“或者是太宰先生搭话的女性?”与谢野突然想到了别的情况。


“那个忘掉就忘掉吧,反正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只需要准备好赔礼之类的等待那位小姐上门寻仇罢了。”乱步说:“如果真的是港口黑手党时候的事情,可能过去许久根本不重要不需要想起来,但是想要再想起来可就很难了。怎么办?太宰。”


谈到港口黑手党,大家顿时都严肃了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窝在沙发里面的太宰治,连事务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那边镜花亮出了袖中的小刀,中岛敦按着她,面上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就见太宰愣了一瞬,突然笑着摆了摆手:“大家别这么紧张啊,我想应该是我自己的私事,和侦探社没有关系,我会自己解决的。说不定只是忘掉了某个不熟的同事之类的吧。”


“你决定了吗?”乱步没有问他真伪,只询问太宰治自己的意志。


那边太宰从沙发上爬起来,坐端正面对诸人,神情异常严肃,却依旧轻微笑了一下,只是弯了弯嘴唇,那双眼睛里自然是看不到笑意,仅仅为了让忙前忙后担忧他的人们安心所做出的表情。

“决定了。我会自己解决,为了找寻事实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武装侦探社无关。

 


阴阳交汇,是为黄昏。

夏目老师的“三刻构想”中,武装侦探社即为掌管黄昏之所在,盘踞在黑夜中的王者即为港口黑手党。


前任港口黑手党干部,背叛者,如今的武装侦探社社员太宰治,正披着风衣推开和食店叮叮当当的木门,一派面色如常地哼着歌曲,径直走向一张坐的满满的桌子,在原本四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中挡路,自顾自地招手叫服务生点菜:


“来一份不辣的咖喱饭!”


“太宰先生!”刷的一下站起来,连椅子都带倒了的人是芥川龙之介。剩下的黑蜥蜴的三位——广津柳浪、立原道造和芥川银,也都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嗯?怎么了?啊,多久没见小银摘下口罩的样子了啊。”太宰笑眯眯地对着银说。那边芥川一副快要发火,又激动不已的复杂表情,看着快要纠结得晕过去。


银依旧羞红了脸,伸手拉了拉自家哥哥,好容易让芥川老实呆在座位上。


“什么怎么了,太宰先生,老朽认为您出现在此处实属有疑。”广津出声。


“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单身上班族下班吃饭,碰巧看到了熟人于是拼桌罢了。”


“我们可不是您拼桌的好选择。”


“这有什么,上次在这里不也和……”太宰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稍纵即逝地,又接着说:“那次芥川君还在的对吧。”

于是剩下三人纷纷看向芥川,后者承认道:“是的,在下与梶井在此地遇到了太宰先生和人虎。”


“太宰先生您有事还是直说吧。”广津柳浪看不下去解围道。那边芥川已经按着桌子随时准备跳起来,银快要拉不住了,立原的手也放在了枪柄上。


“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港口黑手党最近出事了吗?”话音刚落太宰已经被手枪和小刀同时控制了眉心和咽喉,他马上笑着说看来是的,而且麻烦还不小。


广津柳浪咳嗽一声示意二人把武器放下:“不,只是小插曲,不劳武装侦探社费心。我们相信此次事件与贵组织无关。所以太宰先生,您还是直说吧。”


剑拔弩张的氛围并没有消融,两个敌对组织的成员私下密会可不是让双方boss高兴看到的场景,碍于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暂时达成了和平条约,也惧怕着太宰治本人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的四人此刻着实煎熬。


“啊,其实是我最近睡得不太好呢。”太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


哦,太宰治睡得不好。

太宰治睡得不好??!!!!!


枪马上又指着太宰治眉心了。这个祸害居然暗示他睡得不好?睡得不好等于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等于失去理智准备搞事,搞事的最佳受害者是谁?当然是他们港口黑手党啊!

这可是大危机,大危机!


“您要做什么?”广津慎重地问。


“我不做什么啊!”太宰治居然还委屈上了:“我说什么了我做什么了我!”


太宰治一边对着前部下委屈一边还撒娇???

 “太宰先生您做个人吧!”广津看来也是懵了,居然说出了港口黑手党众多部下的心中所想。

芥川龙之介眼看着就要撑不住晕过去,银直接一杯凉水泼在她哥脸上。


太宰治终于是放过了他们,拯救众人的居然是咖喱饭,于是局面演变成太宰治一个人端着盘饭使劲吃,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盯着太宰治。太宰治吃完抹嘴巴了,那四人面前的食物还一口没动。


幸亏他们点的是寿司。


“其实是我丢了点东西在港口黑手党。”太宰治擦完嘴喝口水,慢悠悠地说。


“是什么呢?”广津坚持不懈地盯着他。结果太宰治憋了好久,憋得芥川快把桌子捏烂了,才吐出两个字:


“记忆。”


“是说,您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吗?那您忘记了什么呢?”广津小心翼翼地提问。


“就是因为记不起来,才是丢掉了啊。”


“是和在下有关的记忆吗?是在下曾经打败过的敌人吗?”芥川龙之介已经要急死了。


“很遗憾大概和你没关系。”太宰看着芥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巴,只好补一句:“芥川君再冷静一些一定会变得比过去更强大呢!”话音落还附赠笑脸。


“而且我很奇怪一点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立原非常明显地“哈”了一声,完全没有明白太宰治的意思,银也摇摇头,只有广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捻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思索了一阵开口道:“若吹毛求疵,老朽的确觉得自己有种‘想不起来某件事’的感觉,但毕竟年纪大了,可能是岁月留下的自然痕迹,并不能当做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啊,如果这样也算的话。”立原插嘴:“我有天早上头疼,结果醒来发现自己还穿着外套,也就是前一天晚上完全没记得脱。”


“在下,也觉得近日好像忘掉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既然想不起来大概不是什么要务,便没有在意。”

“哥哥一直睡眠不太好。”银插嘴道。


 “比如忘记过去发生的一些细节?就像想不清楚前一晚上做的梦一样?”

“正是如此。”


太宰沉默了,那种嬉皮笑脸看人笑话的气氛霎时在他身上褪去,露出过去作为最年轻的黑手党干部时候,那种凌厉的内里。他思索片刻,对芥川说:


“那么对于我还在组织时候共同经历的事情应该都能开诚布公,我们对一对各自的记忆吧。”

“好。”芥川自然是言听计从。


“首先是,我带你回来的时候穿着什么衣服?数一二三同时说。”

“黑色长风衣。”两人异口同声。


“接着来,你第一次使用空间断绝是因为。一,二,三。”

“太宰先生在惩罚我。”“躲我的枪。”这次倒是不同步,不过意思相同。


“美术馆那次是谁救了你?”

“织田先生。”“织田作。”


“接下来是广津先生了,我想想,我们去擂钵街时候是做什么?”

“调查先代复活事件。”广津回答。

“遇到了羊的成员。”太宰接话。

“GSS利用钠灯反应制造了黑色火焰。”广津说。

“广津先生把手臂受伤的我拖回去了。”太宰说。

“然后首领委托太宰先生一人去调查事件。”广津说。

“没想到是兰堂先生啊,可惜了我的大蛋糕……唉?”太宰突然不说,陷入了思索。


“蛋糕……怎么了吗,太宰先生?”


“那个时候我在废弃船厂约兰堂一起布置了派对,接着揭发了他的犯罪,然后……然后打了起来,我用异能很艰难的赢了他,当时他站在高处利用亚空间创造的平台上,异能消失于是摔下来死了。那我为什么要布置派对呢?”


四人面面相觑,芥川声音低沉:“这是吾等不知道的细节,太宰先生当时孤身犯险实属鲁莽”


“果然很奇怪吧。”太宰自言自语完全没搭理芥川,一会儿又转向广津:“再细节一点,比如在擂钵街袭击我们的羊有几人?”


“六人。”广津回答,太宰却迟迟不说话。“太宰先生?”


“抱歉,我突然记不清楚了……”


“您会忘掉事情?”芥川和立原惊呆了,就连银都睁大了眼睛。


“一点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我被摔到墙上,好痛啊真是好痛。唉,先放下吧,说说别的,比如羊的情况。”

“由一帮小孩子过家家组成的组织,手臂上会系蓝色丝带。”广津说。

“最后还企图和GSS合作,好像是他们背叛了自己的首领……”太宰又卡壳了,与此同时广津一脸迷茫。


“广津先生,羊的首领是谁来着?”太宰想不起来,问道。


那边广津疑惑更深,完全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对太宰说:


“太宰先生,羊没有首领。”



-tbc-




*太宰遇到黑蜥蜴和芥川的店,是文豪野犬官方广播剧里中也、柠檬和芥川偶遇太宰和敦的地方。

我觉得写到这里应该能猜出来了……


宰啊你老婆丢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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